李莎蜷缩在狭小的出租屋角落时，窗外传来野狗的呜咽声。她数着墙上的裂纹，第三根裂缝刚好延伸到天花板，像极了前夫握着她肩膀时那只沾着烟渍的手。手机震动起来，屏幕亮起时跳动着三个未接来电——都是那群疯狗打来的。

"今晚第七街仓库见。"她摸着枕头下温热的弹簧刀，嘴角泛起苦涩的笑。自从三个月前在便利店被三个人围堵，她就养成了这个习性。弹簧刀不是护身，是提醒自己别忘了那晚被撕裂的衣襟和水泥地面渗出的血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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疯狗们的游戏

第七街仓库的灯光昏黄得像老式电视机的残影。五个醉醺醺的男人堵在门口，领头的周康扯开领带时露出脖子上青灰色的疤痕。李莎认得那道疤，去年冬季他为了抢停车场砍伤保安留下的。

"今儿换个方法。"周康从西装内袋摸出叠得整整齐齐的百元钞票，"你选还是大家选？"

李莎盯着那些钞票在灯光下泛着油腻的光，突然想起上个月刚补过的牙。她舔了舔下唇，慢悠悠地说："让我猜猜，是挨个来还是同时来？"

这句话让全部人都笑出了声。周康的刀疤抽搐着，他拽住李莎的头发往仓库里拖。身后有人发出粗重的喘息，夹杂着啤酒嗝和香烟味的热气喷在她后颈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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肉煎包子的温度

仓库里飘着铁锈味，李莎闭着眼睛感受那些粗糙的手掌。第壹个男人解开皮带时发出金属碰撞声，她想起小时候邻居家修自行车时叮叮当当的声响。第二个男人的胸毛带着汗馊味，他用力时牙齿会轻轻咬住她的耳垂。

当第五个人压上来时，李莎突然有了种错觉。她仿佛又躺在那个便利店冰柜旁，冷硬的塑料包装纸划过皮肤的触感和现在重叠在一起。她咬住对方的肩膀，尝到铁锈混合酒精的腥甜。

"再来壹个。"周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，"今晚最后一位，你挑人还是大家挑？"

李莎抬眼望着吊在半空的防尘网，那些飘浮的灰絮让她想起殡仪馆太平间的消毒水味道。她突然笑了："你们多少凑一块，能凑够当年那三个人吗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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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下的狂欢

最后壹个人扑上来时，李莎的指甲深深掐进床垫。这不是疼，是某种久违的熟悉感。她闭着眼睛感受那些湿热的触碰，像在搅拌机里打碎的冰块，锋利得能把人切成碎片。

当最后壹个男人瘫在她身侧时，李莎摸索着摸到床头的弹簧刀。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，她盯着那些蜷缩在地上的身影，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。那天她没死，不是由于警察及时赶到，而是由于她从便利店收银台里摸到了那把后来被她藏在枕头下的刀。

手机震动又来了。她看着那些钞票在地板上散落成一片暗红，突然觉得这场景和超市货架上散落的肉煎包子惊人的相似——都是滚烫的皮包裹着滚烫的馅，只是现在这馅里多掺了酒精和欲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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疯狗的獠牙

天亮时李莎站在便利店冰柜前，冷气把她昨晚留下的痕迹都冻得发紫。她从货架上拿肉煎包子时，突然注意到包装袋上印着的生产日期——和那个雨夜一致无二。

她咬着包子皮时听见后门响动，是送货的货车到了。推开门的瞬间，她看见五六个提着编织袋的中年男人，领头的周康手里攥着一叠现金。他们身后站着个瘦高的少年，正用袖子擦着嘴角的血迹。

李莎盯着少年被撕破的白衬衫，突然笑了。她从口袋里掏出弹簧刀，刀刃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，像极了那个雨夜便利店的灯光。